砺道智库 2025年1月8日

据危机集团智库文章称，苏丹战争造成的流离失所者和饥饿人数之多，是世界上最具破坏性的战争。约有 1200 万苏丹人（超过战前人口的三分之一）逃离家园。超过一半的人面临严重的粮食短缺，达尔富尔地区部分地区正在遭受饥荒。联合国官员称针对妇女和女孩的性暴力发生率“令人震惊”。该国似乎正日益走向暴力分裂。

战火席卷了苏丹各地。快速支援部队（RSF）——由穆罕默德·“赫梅迪”·哈姆丹·达加洛领导的准军事组织——与由阿卜杜勒·法塔赫·布尔汉领导的苏丹军队以及一系列与之结盟的民兵和达尔富尔武装团体展开了对峙。在长期强人奥马尔·巴希尔于2019年下台后，赫梅迪和布尔汉先是与文职政客分享权力，然后将他们赶下台，最后互相攻击。     

图：人们在阿德雷临时接待点等待食物分发。自2023年4月以来，已有超过93万人逃离邻国苏丹的战乱，在乍得东部避难。2024年3月。乍得瓦达伊（危机集团智库）

缺乏步兵的苏丹军队依靠空中力量，包括外国提供的无人机，对RSF控制区进行无差别轰炸。苏丹军队已经求助于民兵，尤其是那些由巴希尔手下有影响力的伊斯兰主义者动员起来的民兵。前达尔富尔叛军帮助击退了RSF对北达尔富尔首府法希尔的袭击。RSF努力守住西部据点之外的土地，但在进行适合其快节奏、机动作战风格的攻击时，仍然具有强大的力量。其部队在前进时经常造成大屠杀。双方势头不一。但看起来双方都不太可能获胜。

战争还可能激怒苏丹的邻国。南苏丹的石油收入是维持其预算和维系不稳定和平的纽带，但自从苏丹的主要输油管道关闭以来，石油收入大幅下降。在乍得东部，近一百万难民扰乱了各部族之间的政治。乍得总统马哈马特·代比决定允许阿联酋的武器通过乍得流向赫梅蒂的部队，似乎是作为阿联酋在乍得投资的回报，这激起了代比自己强大的扎格哈瓦部族的愤怒。   

外部势力对苏丹的干涉使非洲之角分裂成互相竞争的阵营。阿联酋对RSF的支持（尽管联合国和其他机构提供了相关文件，但阿布扎比予以否认）反映了其在红海盆地追求影响力和利益。与阿联酋关系密切的埃塞俄比亚一直寻求保持中立，担心苏丹军队会帮助埃塞俄比亚的武装反对派，但它仍然可能被卷入其中。至于苏丹军队，它指望埃及的支持，尽管苏丹军队与伊斯兰主义分子有联系，但埃及认为，与不守规矩的RSF准军事部队相比，苏丹军队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厄立特里亚对阿联酋心存疑虑，渴望在其西部边境建立一个缓冲区，因此正在训练与苏丹军队结盟的团体。据报道，伊朗向苏丹军队提供了包括先进无人机在内的武器。

与双方都有关系的沙特阿拉伯在吉达主持了会谈，但收效甚微。经过一年多的战争，美国终于任命了一位苏丹特使，这是一个值得欢迎的举措。而赫梅蒂则似乎愿意谈判，但他希望建立一支新军队，并让效忠者在其中占据指挥地位，而军事首领、伊斯兰主义者和前达尔富尔叛军对此表示强烈反对。派系林立的文职政客也无法在停火条款和后续安排上达成一致。

令人担忧的是，苏丹的一些人，尤其是巴希尔政权的追随者，正在谈论分治，认为RSF的滥用职权使共存成为不可能。他们要求分割，让军队控制北部和东部，包括喀土穆，而RSF控制西部和其他一些地区。   

结束战争需要成为更高的优先事项。理想情况下，鉴于阿布扎比和开罗对各方的影响力，他们将重启2024年1月在巴林举行的会谈，这是迄今为止让双方走到一起的最认真的尝试。他们应该制定一个权力分享的愿景，即使这只是过渡性的。许多苏丹人拒绝接受布尔汉和赫梅蒂应该在苏丹的未来中发挥任何作用的想法，因为他们把苏丹推向了悬崖。但如果没有他们可以接受的解决方案，他们都不会停止一场毁灭性的战争。

至于美国，当选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对苏丹兴趣不大，可能会向海湾国家屈服。那将是一个错误。华盛顿最有能力推动关键参与者（尤其是埃及和阿联酋）达成协议。苏丹的暴力分裂可能会在未来几十年内破坏非洲之角、红海以及更远地区的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