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年间,灵乡镇的热闹街市上,人群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然而,在这个充满生活气息的乡镇中,有一个人格外引人注目,那就是地保钱员外。
钱员外并非灵乡镇的本地人,而是三年前带着他漂亮的女儿钱香莲定居于此。说起钱员外的来历,乡亲们虽然不甚清楚,但都对他充满了敬意和感激。因为他不仅慷慨大方,经常布施穷人,对来访的僧侣也斋僧布道,更因为他的善举和仁慈,使得灵乡镇的百姓在困难时期得到了及时的帮助。
钱员外身材魁梧,面容和蔼,一头乌黑的发丝梳得整整齐齐,衣着也总是干净利落。他的女儿钱香莲,则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眉眼如画,嘴角总挂着淡淡的笑意。父女俩在灵乡镇上走动时,总是引来众人的瞩目和赞叹。
一天,灵乡镇的媒婆李大娘满脸堆笑地走进了钱员外的府邸,她此行的目的是为钱员外的女儿钱香莲提亲。钱员外一听说有人上门提亲,急忙迎了出来,心中既期待又忐忑。他知道,女儿钱香莲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而对于这个宝贝女儿的婚事,他自然是慎之又慎。
“李大娘,今日刮的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钱员外一边请李大娘入座,一边笑呵呵地问道。
李大娘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了来意:“钱员外,我今日是来为您家的千金小姐提亲的。对象是隔壁张家庄的张老爷家的三儿子张宥德。”
“张宥德?”钱员外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喜色,“可是那位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的张公子?”
“正是正是!”李大娘连忙点头说道,“张公子不仅才学出众,而且人品端正、相貌堂堂。他对您家的小姐也是倾慕已久,特地托我来提亲。”
钱员外听了这番话,心中不禁大喜。他早就听说过张宥德的大名,知道他是个人才,而且家世也相当不错。如果能把女儿嫁给他,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于是,他爽快地答应了这门亲事:“李大娘,您回去告诉张公子,就说我对这门亲事非常满意。只要他真心待我女儿好,我自然不会反对。
李大娘见钱员外答应得如此爽快,也是高兴不已。她连忙起身告辞,急匆匆地赶回张家庄报喜去了。而钱员外也迫不及待地来到后院,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女儿钱香莲。
钱香莲一听说自己要嫁给张宥德,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她虽然没见过张宥德本人,但也听说过他的名声和才学。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来说,能嫁给这样的如意郎君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于是,她羞涩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这门亲事。
接下来的日子里,两家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婚礼。钱员外和张老爷都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场婚礼自然是办得隆重而热闹。灵乡镇上几乎所有的乡亲们都来参加了这场盛大的婚礼,纷纷为这对新人送上了祝福。
婚礼当天,张宥德骑着高头大马来到了钱府迎娶新娘。他身穿大红色的喜服,胸前戴着大红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而钱香莲也穿着精美的嫁衣,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出了府门。她头戴凤冠霞帔,脸上蒙着一块红盖头,显得既神秘又美丽。
随着一阵锣鼓喧天和鞭炮齐鸣,新娘被新郎抱上了花轿。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穿过了灵乡镇的大街小巷,一直来到了张家庄。在那里,早已经布置好了一片喜庆的红色海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张家庄迎接着这对新人的到来。
婚后第三天,按照习俗是新嫁娘回门的日子。钱香莲早早地起床梳妆打扮,准备回娘家探望父母。她心中既期待又忐忑,不知道该如何向母亲李氏诉说洞房夜的异常。
张宥德一如既往地温柔体贴,陪伴着钱香莲回到了娘家。他们一进门,就受到了钱员外和李氏的热烈欢迎。然而,在欢声笑语中,钱香莲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终于,在午饭过后,钱香莲找到了一个与母亲李氏独处的机会。她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娘,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李氏看出女儿神色凝重,心中一紧,连忙问道:“莲儿,发生了什么事?你快跟娘说说。”
钱香莲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娘,洞房夜那晚,相公他……他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李氏眉头一皱,“他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不是身体不舒服。”钱香莲摇了摇头,“他表现得很粗暴,跟平时文弱的形象完全不一样。而且每到深夜,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让我感到很害怕。”
李氏听了女儿的话,心中一惊。她知道女儿从小就是个胆小怕事的孩子,如果不是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情,她是不会这么说的。于是,她连忙安抚女儿道:“莲儿,你别害怕。这件事你先别声张,等会儿我跟你爹说说,看看他怎么想。”
钱香莲点了点头,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心中的忐忑稍微平复了一些。她知道,有母亲在,她就有了依靠。
李氏等女儿情绪稳定后,便找到了钱员外。她将钱香莲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并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钱员外听了李氏的话,眉头紧锁。他沉思片刻后说道:“这件事确实有些蹊跷。宥德平时是个温文尔雅的人,怎么会突然变得粗暴起来?而且还是在洞房夜这么重要的时刻。”
“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冒充了宥德?”李氏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或者是他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钱员外怀疑夜里的张宥德被邪祟附身,心中忧虑不已。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必须请高人相助才能揭开真相。于是,他派人前往乾元山,请来了道行高深的道士。
道士手提宝剑,身背竹筐,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他刚踏入钱府,就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他眉头微皱,目光如炬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然后缓缓开口:“钱员外,府上似乎有些不对劲啊。”
钱员外闻言心中一惊,连忙将道士请入书房,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道士听后沉吟片刻,说道:“此事蹊跷,贫道需亲自查探一番才能下结论。不知员外可否安排一下,让贫道今夜在府上暂住,以便夜探张公子的房间。
夜深人静,银月高悬,钱员外与道士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张府的新房。他们事先得知,每当夜深人静,张宥德就会变得异常诡异,而今夜,他们决心揭开这一切的谜团。
新房内,红烛摇曳,张宥德与钱香莲的喜字显得格外刺眼。然而,这喜庆的氛围却被一股难以言喻的阴森之气所笼罩。钱员外和道士躲在窗外,屏住呼吸,凝视着房内的一切。
突然,他们看到张宥德起身,眼中闪烁着绿光,一步步逼近床边的钱香莲。钱员外心中一紧,正要冲进去,却被道士一把拉住。道士示意他稍安勿躁,静待时机。
就在张宥德要对钱香莲行不轨之事时,道士和钱员外破门而入,大喝一声:“呔!妖孽,还不快快现出原形!”
张宥德被突如其来的喝声吓了一跳,他猛地回头,看到钱员外和道士站在门口,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他身形一闪,躲过道士挥来的一剑,然后纵身扑向钱员外。
钱员外虽有些武艺,但面对如此诡异的张宥德,他依然感到力不从心。几个回合下来,他已被逼得节节败退。道士见状挥剑上前与张宥德战在一起。两人的身影在房间内快速移动着剑光闪烁气浪翻腾。
激战中道士突然发现张宥德的身后有一个黑影在蠕动。他心中一动挥剑斩向黑影却发现那黑影竟然是张宥德被淫鬼附身的证据。道士大喝一声:“孽畜还不速速离体!”同时手中宝剑光芒大盛向那黑影斩去。
淫鬼被宝剑所伤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张宥德的身体内被震了出来。它恶狠狠地盯着道士和钱员外似乎随时准备再次发动攻击。然而道士却不给它任何机会他从竹筐中取出一张符咒念动咒语后向淫鬼抛去。
符咒在空中化作一道金光将淫鬼牢牢困住。淫鬼挣扎着发出阵阵怒吼但却无法挣脱金光的束缚。道士又从竹筐中取出一根红线一端系在金光上一端握在手中。他口中念念有词然后猛地一拉红线。
“啊!”淫鬼发出一声惨叫被红线生生从金光中拉了出来。它的身体在空中扭曲着挣扎着但最终还是被道士制服了。道士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将淫鬼收了进去然后盖上瓶盖贴上了符咒。
钱员外见状松了一口气他走到道士身边感激地说道:“多谢道长出手相救!否则今晚后果不堪设想啊!”
道士微微一笑说道:“员外客气了!贫道既然答应了帮忙就一定会尽力而为。现在淫鬼已经被收服张公子也应该恢复正常了。”
他们转头看去发现张宥德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面色和气息。他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但呼吸平稳似乎已经脱离了危险。钱员外走上前去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放心地点了点头。
道士走到床边从竹筐中取出一颗丹药塞入张宥德的口中。不一会儿张宥德就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看到钱员外和道士站在床边关切地注视着自己不禁感到一阵茫然。
“我……我怎么了?”张宥德有些虚弱地问道,“刚才好像做了一场噩梦……”
钱员外和道士相视一笑然后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张宥德听后惊讶不已他感激地对道士说道:“多谢道长救命之恩!若非道长相助我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
道士摆了摆手说道:“张公子客气了!除魔卫道本是贫道的职责所在。只要公子以后多加小心不要再被邪祟所侵就好。
驱除邪祟后,张宥德仿佛脱胎换骨,重新变回了那个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读书人。他的眼神中再次闪烁起了智慧的光芒,举止间也透露出儒雅的气质。看着张宥德的变化,钱员外和道士都感到由衷的欣慰。
钱员外决定亲自前往张府,向张老爷解释事情的原委,以消除两家之间的误会。他带着一份厚重的礼物,来到了张府的大门前。门房看到钱员外到来,不敢怠慢,连忙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张老爷亲自迎了出来。他看到钱员外,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钱员外深知张老爷心中的疑虑和不满,于是他深吸一口气,诚恳地说道:“张老爷,在下此次前来,是为了向您解释令郎宥德的事情。
张老爷微微一愣,没想到钱员外会如此直接地提及此事。他挥了挥手,示意钱员外进府详谈。两人来到书房,分宾主落座后,钱员外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张老爷。
张老爷听后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原来如此……想不到我儿竟然被邪祟附身,做出了那等荒唐之事。多亏了钱员外和那位高人道长相助,才让我儿得以脱险。张某感激不尽!”说着,他起身向钱员外深深施了一礼。
钱员外连忙扶起张老爷,笑道:“张老爷言重了!令郎吉人自有天相,能够逢凶化吉,实乃大幸。如今误会已经解除,我们两家也应该摒弃前嫌,共同守护这灵乡镇的安宁才是。”
张老爷点头称是,两人相视而笑,心中的芥蒂也随之烟消云散。从此后,张家和钱家成为了亲密无间的世交好友,共同在灵乡镇行善积德、保一方平安。
而张宥德在经历了这次磨难后,也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他深知自己的命运能够得以改变,全赖钱员外和道士的鼎力相助。于是,他决定用自己的所学所能来回报社会、造福百姓。他发奋读书、刻苦钻研,终于考取了功名,成为了一名受人尊敬的官员。
在官场上,张宥德始终秉持着清廉正直、勤政为民的原则,深受百姓的爱戴和上级的赏识。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践行着自己的诺言,为灵乡镇乃至整个国家的繁荣富强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而钱员外看到张宥德的成长和变化,也感到无比的欣慰和骄傲。他知道自己的善举不仅拯救了一个年轻的生命,还为社会培养了一位杰出的栋梁之材。这份成就感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行善积德的信念和决心。
至于钱香莲,她在经历了这场风波后,也变得更加坚强和独立。她深知自己的幸福来之不易,因此更加珍惜与张宥德的这份感情。两人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他们一起孝敬父母、抚养子女、照顾家庭,成为了灵乡镇人人羡慕的一对模范夫妻。
随着时间的推移,钱员外和张老爷也相继离开了人世。但他们的善举和功德却永远留在了人们的心中。灵乡镇的百姓为了纪念他们,特意在镇上修建了一座庙宇,供奉着他们的牌位和塑像。每逢节庆或吉日,都会有无数善男信女前来烧香祈福,祈求他们能够保佑自己和家人平安健康、幸福美满。
而这座庙宇也成为了灵乡镇的一大景点,吸引着四面八方的游客前来参观游览。人们在这里感受着浓厚的文化氛围和淳朴的民风民俗,仿佛置身于一个世外桃源般的美好世界。
如今,灵乡镇已经发展成为一个繁荣昌盛、文化底蕴深厚的古镇。这里的人们安居乐业、和睦相处,共同传承着钱员外和张老爷留下的善举和功德。他们的故事也被编成了歌谣和戏曲,在民间广为流传,成为了一段永恒的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