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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巧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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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9月20日 09:45分

明朝天启年间八月十八,粤西太平村一户姓孟的人家张灯结彩,吹吹打打,迎来了儿媳妇洪珍珍。

洪珍珍从小死了娘,爹又是个不着调的,成日在外头胡混,她六岁开始就自己烧火煮饭,扫地洗衣,喂鸡喂猪,做事风风火火,还能削竹编织,是附近出了名的能干姑娘。

最初看中她的,是公公孟海,孟海觉得儿子孟桐性子软弱,做事拖拖拉拉,有了洪珍珍这样泼辣的姑娘,正好可以管一管他。

婆婆陈氏原本看中自己娘家侄女陈金菊,陈金菊温柔体贴,说话细声细气,她要是进了孟家的门,准保能把自己和儿子服侍得妥妥帖帖,谁知孟海不答应,说陈金菊性子太懦了,压不住儿子。


从洪珍珍一进门开始,陈氏就处处看不顺眼,但有丈夫孟海在,她也不敢做得太出格,不过背着丈夫对儿媳妇吆喝几句罢了。

孟海离家往外省做生意后,家中陈氏一人独大,开始各种作妖了,说儿媳妇见面打招呼时一丝笑容都没,给自己脸色看,若是洪珍珍朝她微笑,又骂洪珍珍笑得贱兮兮的,跟外头烟花巷的姑娘一样。

她尤其嫌弃洪珍珍做的饭菜,一时说太软,一时说太硬,都不是人吃的,猪吃了都要吐。

总之,洪珍珍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都不合规矩。

洪珍珍不知道如何是好,想着自己从小无母,缺少母亲的教诲,很多礼节都有缺陷,婆婆看自己,仿佛看深山里跑出来的野人一般。

她决心好好跟着婆婆学规矩学厨艺,但婆婆一时一个样,上回说吃饭时候教训她要一口饭一口菜,下回又骂她吃菜太多不好好吃饭;上回骂她走路风风火火毫无女子的娴静,下回又批她走路太慢,一步踩死一只蚂蚁。

这样的事情多了,洪珍珍不是傻子,终于明白,并非自己犯了过错,或者行事不足,而是因为婆婆看自己不顺眼,处处挑刺,自己如果因为这些芝麻绿豆大的事情而伤神、伤心,那可真的如了婆婆的愿。

想明白这一点,她看到陈氏就恭恭敬敬问候,礼数十足,一分开立刻忙自己的事情,不再为婆婆烦恼,听过的责骂犹如风过耳,过了便过了。


孟家有个竹园,里面的竹子是早些年孟海从外地带回来的种,不同于本地的大毛竹,竹篾柔韧、细密,特别适合编织。

洪珍珍干完家务,便去砍竹子,削竹篾,编织筛子、箩筐、簸箕、斗笠、篮子、鱼篓等。

她手脚麻利,编织细密,每回成品拿到墟市去,名副其实的物美价廉,不一会儿就被人抢光了。

卖了钱,她买点针头线脑,买块肉,拿给陈氏。陈氏虽然骂她显摆,骂她不顾家总往外跑,但丈夫不在,有钱入袋,谁会嫌钱多呢?骂几句,也就歇了。

洪珍珍忙归忙,心情轻松了许多。

隔壁寡妇谢三嫂,独自带着儿子过活,柴米油盐全靠几亩田,日子过得苦兮兮的,偶尔捡点苦楝子、蝉蜕、鸟羽去卖,便是极好的意外收获了。

她见洪珍珍每逢墟日带着竹编用品出去,回来时总拎着一块肉,心中羡慕不已。

自八月十八吃完孟桐的喜宴后,儿子已经两个月不曾沾过荤腥了,每逢洪珍珍家厨房的肉香飘来,儿子都忍不住流口水,用力多吸几口香气。

因留意到自己在看他,他还装着若无其事的模样,迅速往嘴里扒白菜,说家里的白菜太好吃了,又嫩又甜。

多懂事的孩子啊,自己身为人母,怎能不给他挣几块肉呢?


她试探着问洪珍珍,能不能教自己编织。

“当然可以。”

洪珍珍是个爽快人,从头教起,手把手示范,若是谢三嫂看不懂的地方,她还拆掉重新示范竹篾如何交替穿梭。

因谢三嫂新学,洪珍珍还主动替她擘竹子,取竹篾,她只要跟着编织就好。

过几天,谢三嫂编好了四只篮子,带到墟市上便宜卖掉,给儿子割了一块巴掌大的肉,半肥半瘦,拎回家中。

她特意停留在孟家竹园边,喊洪珍珍,举起手中手中稻草拴着的那块肉,晃了晃,笑眯眯道:“珍珍,你瞧,托你的福,肉!”

“好,以后继续编织,继续吃肉!”洪珍珍也笑,十指不停。

她根本不用看,手中篾条仿佛有生命力似的,灵活地起伏飞舞,妥妥帖帖地出现在每一个合适的位置。

那一晚,谢三嫂家母子欢声笑语不断,与肉香一起飘过矮墙,飘到了陈氏面前。

陈氏嗅了嗅,道:“哟,隔壁也吃上肉了?”

孟桐乐滋滋地说,多亏了珍珍好心教会她竹编,听听,狗儿多开心。

陈氏一听狗儿就生气,谢寡妇疏于管教,狗儿三天两头爬墙爬树,上次还倒吊在自己房间窗外说要看看她吃什么好东西,差点没把她吓死。

她脸一板,三角眼紧紧盯着儿媳妇,冷冷道:“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你怎能把看家本领教别人呢?她赚的,其实不就是你的钱?”

洪珍珍解释,墟市上需要的竹编多着呢,自己一个人编,根本编不来。

陈氏啪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厉声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早晚有你哭的时候!”

孟桐眼看又要掐起来,连忙打圆场,说行善积德是好事,老天爷看在眼内,会一一记在功劳簿上的,以后您老人家福气大着呢。

陈氏见儿子一心一意替儿媳妇说话,心里更恼火了,直接起身,拂袖而去。

孟桐害怕妻子生气,赶紧替娘亲说话:“哎,珍珍,你别生气,娘这也是为你着想,你别怪娘。”

娘不在,他趁机摸了摸妻子的手,叹息道:“老是干活,这手都粗了,明日我去镇上买一瓶膏脂,奖励你——名师出高徒!”

洪珍珍哈哈大笑,赞他口甜舌滑,好会说话。

窗外,陈氏听着他们两人打情骂俏,恨得牙齿痒痒的,想起娘家侄女陈金菊,儿子不是说姓洪的手指粗吗?金菊打小深受宠爱,十指不沾阳春水,一双手白里透着红,粉粉嫩嫩的,儿子见了,定然喜欢。

她立刻写了封信,遣人送往娘家,要接侄女过来住几日。

洪珍珍并未将婆婆的警告放在心上,依旧带着谢三嫂一起编织。

孟狗儿跟着跑腿,砍竹子,搬竹子,忙前忙后。

他喊洪珍珍姐姐,说自己也要学编织,将来给娘和姐姐买肉吃。

谢三嫂感慨万分,说狗儿乖多了。

村里好几个贫困的媳妇姑娘闻讯而来,都要拜洪珍珍为师。

谢三嫂得意洋洋,说:“你们来迟了,我是洪师父开山大弟子,你们都得喊我师姐!”

其他媳妇姑娘纷纷取笑她,说谢三嫂忽然活泼起来了,看这样子,明年准能生个大胖小子呢。

谢三嫂啐了她们一口,道:“造我一个寡妇的谣,也不怕嘴里生蛆!不过我告诉你们啊,这女人手里有了钱,就有了魂,腰杆子都直几分!”


媳妇姑娘都点头认可。

她们家里贫困,平日里买几两盐一瓶醋都要思来想去,恨不能一枚铜钱掰成两半花,穷到见了狗都抬不起头,托洪珍珍的福,如今有了条新的活路。

谢三嫂又说:“我家狗儿整日爬墙爬树,裤子都打了七个补丁,下回墟日挣了钱啊,我扯块布料,给他做条新裤子!”

女人们眼睛都亮了,纷纷想象自己手头有了钱,买布料还是买酱油,或者给孩子买顶帽子,给老人置身新衣服,越想越美,纷纷围在洪珍珍身边,如饥似渴地盯着她每一个动作。

洪珍珍依旧像教谢三嫂一样,认真地教她们,若是谁竹篾编得稀疏不均匀的,都要拆了重来,说不怕初学耗时久,基础打好了,以后越学越轻松,更难更贵竹编都能做,。

女人们知道她的严格是为了自己好,毫无怨言,都很认真学习编织,每日早早过来,天黑才走。

陈氏见儿媳妇不仅赔上时间,还赔上家里的竹子,气得不行,说哪里有师父做赔本生意的,再这样,谁也别编了。

洪珍珍十分为难,她知道徒弟们的难处,若是收她们竹子钱,她们赚得更少了,若不收她们钱,婆婆只怕真的闹得一拍两散。

隔墙有耳,谢三嫂听得清清楚楚,跟其他人说了。

女人们很直爽,主动让洪珍珍记账,谁用了多少竹子,年底一块算账。


陈金菊登门了,带来一堆礼物,其中有专门为陈氏与孟桐做的布鞋鞋垫,把陈氏喜得见牙不见眼。

她明白,侄女身娇肉贵,一双手更是养得白白嫩嫩,不可能亲自动针黹,布鞋鞋垫当然是丫鬟仆妇们做的,可侄女有这份心意,就很好了。

陈金菊从小娇生惯养,一早看中了一表人才的表哥孟桐,本以为能借姑姑的势,能得偿所愿,嫁入孟家。

谁知姑父居然看不上自己,挑了一个没娘的野丫头,自己哪里比不上她!明明比她好十倍!

八月十八那天,陈金菊随爹娘过来喝喜酒,看到表哥与那野丫头在一起拜堂成亲,牙齿都差点咬碎了,回家后大哭一场,病了好些日子。

这几日她刚有了精神,姑姑送信来,说了姓洪的一堆坏话,又嘱咐她过来,用些手段,若是能拿下表哥,便撵姓洪的出去。

陈金菊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大好机会,一看到孟桐,便娇滴滴地喊桐表哥,一双双水汪汪的眼睛粘在了孟桐他身上,说两月不见,桐表哥似乎憔悴了,是不是表嫂做的饭菜不合口味?

孟桐浑身不自在,托词洪珍珍那边需要帮忙,想起身离去,被陈氏连怨带骂,说了一顿:

“你家亲表妹过来,都不好好陪陪,反而要去跟那群女人厮混?你还知不知道亲疏远近?都不知你媳妇平日里怎么管你的,完全带歪了!”

孟桐心底里对洪珍珍挺满意的,觉得她爽朗大气又能干,关键是不像自己,从小就怵娘,她在娘亲面前扛得住,不卑不亢,就算娘暴跳如雷、砸过来无数斥骂,她也一脸平静。

就连他,都觉得妻子受了一堆委屈,若是换了别的女子,还不一哭二闹三上吊?偏偏她事后完全不当一回事。

孟桐都不知道,她是心大,还是没心没肺。

此时见娘要留自己陪着表妹,表妹又各种忸怩作态,孟桐想起当初娘可是要把自己跟表妹拉一块的,他暗暗发慌,怕她们两个闹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在妻子面前可说不清了。


陈金菊早已知道孟桐嫌弃表嫂手指粗糙,见他眼神躲闪,变化不定,以为他见了自己乱了心神,心想得趁热打铁,发挥自己的最大优势,一举将表哥拿下。

她拿起桌上一块糕点,送到孟桐面前,翘着兰花指,努力摆出最优美的姿态道:“桐表哥,这是我带来的白玉糕,又软又甜,你尝尝?”

她手指白嫩,长长的指甲上涂满了蔻丹,红红白白,对比异常醒目。

孟桐看惯了妻子修剪得平整的指甲,骤然看到表妹红得吓死人的指甲,仿佛刚杀完鸡将指头在鸡血里头搅和过似的,只觉得一阵阵恶心,连忙站起来,说真有事,回头再见,匆匆跑掉了。

陈金菊见他避自己如毒蝎,与自己之前想象的大不相同,不由红了眼圈,泪汪汪对着陈氏道:“姑姑!桐表哥他,他不理我!”话音未落,泪珠啪嗒啪嗒掉了满襟。

美人落泪,自是极美的,可她心头那个人并不在,哭得再美,也是白哭。

陈氏暗暗骂侄女没脑又没用,说好说歹,哄了又哄,总算哄到她停住了泪水。

陈氏低声在侄女耳边说了几句。

陈金菊吓一大跳,迟疑道:“生米煮成熟饭?这不好吧?万一传了出去,我不要做人了。”

“家里只有四个人,你不说我不说,难道桐儿与她敢到处宣扬?再说,下人们只听我的,谁敢往外哼半个字?”陈氏不以为然,她觉得自己的法子是最好的,拿下儿子,姓洪的也没脸继续呆在孟家了吧。


姑侄两人只顾安排,却不留意窗外有人听到了这一切。

因洪珍珍昨日无意提了一句最近口淡淡的想吃点河蚬,孟狗儿特意去河里摸了一篮子河蚬,想给洪珍珍一个惊喜,便翻墙进来了。

谁知正逢墟日洪珍珍与娘亲她们去墟市卖竹编去了,他正要回去,听到了陈金菊提什么生米煮成熟饭、不要做人之类,他今年八岁,似懂非懂,记在心上,要等晚上娘亲回来再问她。

他往外走,遇到了孟桐,便将那篮子河蚬给他,说这是姐姐想吃的。

这段日子,孟桐与他更熟了,摸了摸孟狗儿的脑袋,说改日请他吃点心。

一提到点心,孟狗儿想起那个哭嘤嘤姑娘说的话语,便问孟桐什么叫生米煮成熟饭不要做人。

孟桐脸色大变,问他怎么一回事,听孟狗儿说了后,立刻明白了娘亲她们的打算,暗暗恼恨娘亲。

长痛不如短痛,他不想给娘亲她们任何伤害自己夫妻感情的事情,敷衍了狗儿几句后,便去到娘亲房间,先请陈金菊离开,再跪在陈氏面前,直截了当告诉她,自己非常喜欢洪珍珍,今生只认她一个妻子,若是娘亲无法与她同在一屋檐下,那自己便带她离开。

从小到大,孟桐从未这么大胆,刚开始说的时候还磕磕巴巴的,越说越快,等一番话说完后,他才发现,自己居然勇气大增,不像以前那样畏惧娘亲如老虎了。


陈氏气得半死,大骂孟桐,说他有了媳妇忘了娘,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出生便掐死他,又说自己只得一个儿子,孟桐这样做,简直要逼死自己啊。

她嚷嚷着要去衙门告忤逆,让县官大人砍他脑袋。

孟桐说:“父母养育之恩,儿子不敢忘,娘亲既然无法不喜珍珍,儿子这就休了她,然后剃了头发做和尚去。”

陈氏的软肋是儿子,孟桐这样逼她,她无计可施,咬牙再咬牙,心想着若是逼急了,儿子真的剃了头发,自己下半辈子还能依仗谁?

最终,陈氏不得不低了头,将陈金菊送走了。

洪珍珍则是被谢三嫂她们送回来的,谢三嫂远远便嚷嚷起来:“孟桐兄弟,快来,快来,珍珍有喜了!”

原来,洪珍珍刚到墟市不久,闻到旁边有人杀鱼的腥气,哇一声便吐了,吐得天昏地暗,黄水也吐出来了。

她从小没娘,不明所以,只以为自己着了凉。

谢三嫂等媳妇则笑眯眯跟她道喜,说定是有喜了,送她去医馆看大夫,大夫说,有喜一月有余了。

于是,洪珍珍就像宝贝一样,被谢三嫂她们一群人,小心翼翼护送回来。

陈氏脸色变了又变,问道:“你没事吧?”


从头到尾,孟桐都没告诉洪珍珍发生过什么,洪珍珍也只以为婆婆对自己态度大变,是因为自己怀有身孕。

第二年八月十三,孟海回家过中秋,一进村乡亲们都向他贺喜,说他儿媳妇可能干了,领着全村媳妇姑娘编织挣钱,太平村成了远近闻名的竹编村,他孙子的满月酒是全村人出钱办的。

孟海笑得合不拢嘴,捋了捋胡子,觉得自己慧眼识珠,这个儿媳妇真的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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