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武德年间,柳州云河一带,依山傍水,风景秀丽,这里的民风淳朴,相处和谐,鲜少有大的案件发生,云河县令也落得清闲。
这天云河县令正在衙内悠闲的喝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衙役气喘吁吁的跑进来。
“什么不好了,你家大人我好着呢!你这着急忙慌的干嘛了,有事说事。”云河县令放下茶杯,略有些不悦,这衙役是咋回事,做事总是毛毛躁躁的。
“昨晚东街的王掌柜一家五口,突然全部死了。”
“什么。”云河县令一听自己管辖的地方死人了,还一次死了五口,急忙带了人赶往出事地点。
到了王家,发现院门紧闭,周围站满了好奇的人们。
“大人,院门从里面拴上的,报案的是王家的邻居柳湘,这柳湘是做豆腐的,每天早上这王家的小孙子喜欢喝柳湘做的豆浆,今天上午一直不见王家人出来,柳湘去敲了门发现没人应声,从院子边的树上往里看,发现地上躺着王家掌柜和他儿子,急忙报了案。”
“把门撞开看看里面情况。”
院门打开,发现王掌柜儿子躺在离院门不远的地方,身上没有伤口,地上也没血迹,仵作看了回禀:“大人,此人身上没有伤痕和伤口,初步鉴定自然死亡。”
云河县令带着仵作又查看了其他人,发现王掌柜躺在院子里,王掌柜的妻子和儿媳孙子都死在屋里的床上,身上都没有伤口血迹,屋里却有一盆燃过的炭火,上面还有一些没吃完的烤肉。
人们纷纷猜测可能是王家人在屋里烤肉没通风,中了炭毒了。
云县县令命人把这些尸体抬回衙门,仔细查验。
自己带人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发现院外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从外边伸进来,又出去看了看,发现梧桐树主干光滑,上面隐有脚印。
“你把报案的人带来。”云河县令命衙役去带柳湘过来,自己弯身从地上捡起一样东西,快速装进衣兜。
没一会衙役带着一年轻女子走来,女子身材高挑,皮肤白皙,行走间顾盼生姿,一身粗布衣服也掩不住风采。
“小女子柳湘见过大人。”
“你就是柳湘,王家是你先发现的。”
“回大人,正是小女。”
“这棵梧桐树粗壮光滑,你一弱女子怎么上去的。”
“回大人,小女自小生长在乡下,粗野惯了,小时候经常爬树。”
云河县令问了柳湘一些问题,就让她回去了。
回到县衙,又问了仵作检验的怎么样。
“大人这尸体都检查过了,没有伤痕,也没中毒迹象。”
“你看看这是什么。”云县令从衣兜里拿出一片粉色干花瓣递给仵作。
“大人这是曼陀罗干花,燃烧后可致人昏厥。”仵作一看此花,便叫出了名字。
“你在查查尸体,不要放过每个地方,把尸体头发剃了,看看那些隐秘的地方。”
云河县令这些年虽然过得清闲,不代表他没能力。
没多久仵作就来找云河县令:“大人,有新发现,我在几具尸体头上都发现了银针,有一寸多长,就是这东西伤了脑子,导致王家人死亡。”因为头发长,针又极细,不剃了头发根本不容易发现。
云河县令听完,指着身边的衙役道:“你去查查那个柳湘和王家人,他们生平的所有事都要查清楚。”
不久衙役回禀,云河县令听后,忙让人去抓了柳湘。
人们听说柳湘是凶手,纷纷赶来观看,这柳湘可是他们这的豆腐西施,人和这豆腐一样温柔似水,怎么会是凶手。
“大胆柳湘,谋害王家五口,还不从实招来。”
“大人,你要我招什么,我一弱女子,怎么有本事杀人。”
“柳湘或者本官应该叫你向柳儿,这个花你应该认识,本官在王家的墙角和梧桐树下都有看到,还有这银针是从尸体头部取出来的,你难道不想讲讲你的故事,让人们听听你的委屈吗?”
看到曼陀罗花和银针,柳湘突然大笑起来:“王家是我杀得,因为他们该死。”
事情回到十八年前,柳湘原本叫向柳儿,爹爹向宽是个手艺人,娘温柔漂亮,一家子日子虽不富裕,可很温馨,凭着向宽的手艺,吃饱肚子没问题。
王掌柜是村子里长的儿子,为人好色,看上了她娘的美色,趁她爹外出,用曼陀罗花点燃,迷晕她娘后,强要了她娘。
她爹知道后上门理论,王家仗着人多打伤了她爹,王掌柜的娘子还在村里到处宣扬:“那向氏是个狐媚子,勾引我丈夫,还想讹我们家。”
村子里一些嫉妒她娘美貌的愚妇,跟着瞎起哄,他爹觉得憋屈,还没地说理,慢慢脾气变得暴躁爱喝酒,喝醉后就打她娘出气,她娘在一个雨夜上吊了。
王家见惹出事,就把王掌柜一家送到了云河镇。
向宽没了娘子,也不外出干活了,整天沉迷酒中,醉了就把气撒到才几岁的柳儿身上。
生活的重担压在了柳儿身上,还经常挨打,好不容易长到十五岁,又被她爹卖给青楼,在青楼的那些日子,受尽苦楚,最终她打晕了老鸨,拿了些钱财,放了一把火把青楼烧了,自己逃回了家。
向宽看到突然回家的女儿,不但不关心,反而骂她:“你这赔钱货怎么回来了,跟你娘一样贱。”
听到爹骂自己的娘,柳儿突然萌生了想法,她趁向宽喝醉了,把他手脚绑起来,把头按在了脸盆中,等到向宽死亡,才解了绳子,伪装成他自己喝醉跌进脸盆淹死了。
柳儿觉得她人生的灾难都是因王掌柜而起,打听到王掌柜的去处,改了名字搬进他们家旁边,做起豆腐。
王掌柜每次路过她的铺子,她故意冲他笑,没多久好色的王掌柜就上勾了。
“湘湘,我有钱,只要你肯陪我,我可以让你过好日子。”
“好啊,不过我这房子租的,不安全。”
“那我们去客栈。”
“不要,我要去你家,不过你家的母老虎愿意吗?”
“只要你来,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你还能迷晕他们吗?”柳儿故意提醒王掌柜,他当年就迷晕了她娘。
王掌柜一听迷晕,突然想到对啊,忙去买了曼陀罗干花,趁家人睡着偷偷点燃了,却不知道害了一家人性命。
王掌柜放柳儿进来后,急切的拉着柳儿进屋,柳儿趁他放松之际,在他头上扎了银针进去。
又用同样的方法害了王家其他人性命,把王掌柜和他儿子尸体搬去了院子,在伪装成烤肉中了炭毒,自己在拴好院门,从树上翻出院子外边,本以为这一切天衣无缝,却没想还是被县令看出端倪。
人们听完来龙去脉,不禁唏嘘,柳儿虽然让人同情,可是她却害了那么多人,王掌柜该死,可却连累了无辜的孩子。
县令也没想到柳儿竟然还害了那么多人,最终判了柳儿斩刑。
结语:柳儿一生苦楚,本是受害者,却变成了刽子手。
遇事要善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而不是让自己变成伤人的武器。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作恶多端,终须还。